1.杭州火车站怎么去滨江区

2.李娃传原文及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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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交线路:K101路 → 317/K317路,全程约8.3公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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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乘坐K101路,经过2站, 到达观音塘小区站(也可乘坐K525路)

3、乘坐317/K317路,经过3站, 到达滨江区政府站

4、步行约530米,到达滨江区百度地图

李娃传原文及翻译

汧国夫人李娃,原本是长安城中的。因她品德高尚,行为卓越,有非常值得称道的,所以监察御史白行简特为她立传,记述她的事迹。

唐玄宗天宝年间,有位常州刺史,这里姑且用他这个姓所在郡名叫他为荥阳公,而隐去他的真名实姓,不写出来。当时,他声望很高,家中童仆众多。他五十岁的时候,有一个儿子,刚满二十岁,十分英俊聪慧且富有文才,在同辈中最为突出,为大家所推重。父亲很喜爱和器重他,声称:“这是我们家的千里驹啊!”这时,荥阳公子由所在郡县选拔推荐到长安去应秀才科考试,即将出发。于是,荥阳公为他准备了十分丰足的衣服、车马等用具,又预计他在京所需之生活费用,对他说:“依我看你的才能,当一次考试就取得优异成绩。现在给你准备了二年的生活费用,以确保你有充足的供给,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。”公子也很自负,把取得好名次看得像指自己的手掌那样容易。他从毗陵出发,一个多月以后到了长安,住在长安的布政里。

有一次公子去东市游玩,归途中,他从平康里东门进去,准备去拜访住在里中西南方的友人。当走到鸣珂曲时,他看见一所住宅,门庭虽不十分宽敞,但房屋却很紧密幽深。此时,大门关着一扇,有位年轻女子倚着一个挽着双髻的小丫环站在那里,姿态妩媚动人,可谓绝代所无。公子突然间看到她,不知不觉地停下马来,久久伫立,依依不忍离去。于是,他故意把鞭子掉到地上,等候跟随的仆人过来,叫他拣起。他不断地斜眼偷看那姑娘,姑娘也回过头来注视着他,表现出无限爱慕之情。可是,公子却不敢上前说话就走开了。

从此以后,公子觉得若有所失,便暗中访问一位对长安情况比较熟悉的友人,向他打听那姑娘。朋友告诉他说:“那是李某的住处呀!”公子说:“那姑娘能追求得到吗?”朋友回答说:“李某十分富有。以前和她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,她得到的钱物很多。你没有上百万的钱,恐怕不能打动她的心。”公子说:“我只怕事情不能如愿,如能成功,花它百万钱又有什么可惜。”过些天后,他穿着整洁的衣服,带了许多随从,前往求见。他敲了门,不一会儿就有丫环来开门。公子问道:“这是哪位的府第啊?”丫环没有回答,急忙跑回去,大声喊着说:“是上次那位掉了马鞭子的公子!”李娃听后很高兴地说:“你先接待一下他,我要梳妆后换了衣服再去。”公子听后心中暗暗高兴。于是他被领到大门内的照壁前,见一位头发花白、驼背的老太婆,这就是李娃的母亲。公子上前跪拜行礼说:“听说这儿有空闲房间,我愿意租了居住,不知是否有这回事?”老太婆说:“我恐怕这里狭窄简陋,不能使您这位有身份的人屈尊来住,哪里还谈得上出租啊!”又请公子到接待客人的会客室,只见这里布置得十分富丽。老太婆与公子相对而坐,搭话说:“我有个女儿,十分娇小,歌舞技艺也不十分好,但很高兴见到您,想介绍她和您见见面。”于是,她把李娃叫出来。李娃眼眸明亮,手腕洁白,走起路来显得十分妖艳。公子见后慌忙起身站立,不敢抬起头来看她。与她见过礼后,相互说些寒暄话,只见她的言谈举止都十分美妙动人,真是从来没有见过。他们重新坐好,有人端上茶酒,所用的器皿都异常洁净。这样坐了很久,天晚了,四处传来暮鼓的声音。老太婆问公子住的地方远不远,公子骗她说:“在延平门外还有几里地。”他希望说得远点儿而被留下来。老太婆说:“暮鼓声已经响过,你应当赶快回去,不要违犯了禁令的规定。”公子说:“我有幸受到你们的接待,说笑中不知不觉地到了晚上。现在回住处的路比较远,城里又没有亲戚,我该怎么办呢?”李娃说:“公子不嫌弃这里偏僻简陋,准备租下来居住,现在住一宿又有什么妨碍呢!”公子几次看老太婆,老太婆才说:“好吧,好吧。”公子于是叫来他的仆从,送上两匹细绢,请以此来做准备一顿晚饭的费用。李娃笑着拦住他说:“按照宾主应尽的礼节来说,你这样做就不对了。今天晚上的费用,请以我们这个贫下家庭之所有,给您些粗茶淡饭随意用点儿。您的好意等以后再说罢。”公子再三坚持,李娃坚决辞谢,总不答应。过了一会儿,他们移到西边的厅堂坐下,只见这里的帷幕坐榻等都光彩夺目,梳妆用品和被褥等也都十分华丽。于是点起灯烛,摆上饭菜,饭菜味道十分香美浓郁。吃罢了饭,老太婆起身离开这里,公子和李娃谈兴正浓,互相打趣说笑,毫无拘束顾忌。公子说:“上次偶然经过你家门前,看到你正站在大门间。此后,我心中常常思念你,就是睡觉和吃饭的时候,也未曾一刻忘怀。”李娃告诉他说:“我的心也和你一样。”公子又说:“我今天来,不只是来租房子,而是来实现平生的心愿,只是不知道我的命运如何?”话还没有说完,老太婆便走了进来,问他们在说些什么,他们统统告诉了她。老太婆笑着说:“男女之间的互相爱恋渴求之心是天生的,如果彼此都有了爱情,即使是父母的决定,也不能制止。不过,我这个女儿确实是浅陋,有什么资格来侍奉公子您呢?”公子于是走下坐榻,拜谢老太婆说:“如能实现愿望,我甘愿做奴仆来报答。”老太婆于是把他看作自己的女婿。他们又一起喝酒,喝到兴尽方才散席。到了第二天一早,公子把自己的所有财物都搬来,就把家安在了李娃的住所。从此以后,公子在李娃家深居简出,也不再和亲朋故旧相联系。他每天和、艺伎等往来游宴,吃喝玩乐。等到所带的财物都用光了,他就变卖车马,后来连家童也卖了。过了一年多,公子的钱财、仆从、车马都变卖得一无所有了。于是,老太婆待公子的情意近来日渐冷淡,但是李娃对公子的感情却越来越深笃。

有一天,李娃对公子说:“和你同居一年了,还没有能怀孕生个孩子。经常听人说有一种竹林神,有求必应,能像声音有回响一样马上得到报应,我想准备些祭品去求求,你看可不可以?”公子不知道她的计谋,还很高兴。他于是到当铺去典押了自己的衣服,准备了牛、羊、猪三牲和甜酒等祭品,和李娃一同去庙祠进香拜佛,祷告祝愿,并在那里住了两宿才往回返。公子骑着驴跟在李娃后面,走到平康里北门时,李娃对公子说:“从这里向东转的小巷中,有我姨家,我们去休息休息并看望一下,你看行吗?”公子同意了她的话。他们向前走了不过一百步,果然看见一座车形院门,再向里面看去,见十分宽敞明亮。丫环从车的后面叫住公子说:“到了。”公子下了驴,正有一个人出门询问说:“是谁呀?”回答说:“是李娃。”出迎的人就进去禀报。过了一会儿,有一妇人出来,年纪大约四十多岁,上前迎接公子,问道:“我外甥来了吗?”李娃下了车,妇人迎上来问她说:“为什么长时间不往来?”两人相视而笑。李娃介绍公子拜见了姨妈。见面毕,他们一起进入西边门里的一所偏院。院子中有假山、凉亭,竹林树木郁郁葱葱,水榭池台亦十分幽静。公子对李娃说:“这是姨妈的私人宅第吗?”李娃笑着不作答复,对他说些其他的话。一会儿后端上了茶点和水果,都十分珍奇。一顿饭功夫后,有一个人骑一匹良马,汗流浃背地急速而来,说:“老太太突发急病,差不多不认识人了,赶快回吧!”李娃对姨妈说:“我已乱了方寸。我先骑马回去,再让人把马送回来,那时您和公子一起来。”公子想随李娃一起走,李娃的姨妈和侍儿相对私语后,便用手招呼公子,叫他在外停住,说:“老太太快了,你应该和我一起讨论办理丧事,以解救李娃的危急,怎么能马上随她回去呢?”公子只好留下来,一同计划办丧事斋戒祭祀活动所需费用。天晚了,还不见接他们的马到来。姨妈说:“不见有人来回话,是怎么回事呢?你快回去看看,我随后就来。”于是公子就走了,但到了原来李家的住宅时,发现门窗锁得严严密密,还用泥封了起来。公子十分惊诧,向邻居打听情况。邻居告诉说:“李家本来就是租了这所房子而住的,租期已经到了,房主收回了房子,老太太搬到别处去已经两天了。”又问搬到哪里去了,回答说:“不知道搬什么地方去了。”公子想尽快赶到宣阳里去,以便向姨妈问清情况,但天已晚了,计算一下路程,恐怕不能按时赶到。于是,他只好脱去衣服换点东西吃,然后再租个床位睡下。公子为此事深感愤慨,从晚上到天明,眼睛未曾合上。等到天亮,他立即骑驴上路。到了以后,他不断地敲门,一顿饭的功夫也无人答应。公子大声呼叫好几声,才有一个做官人模样的慢慢走出来。公子赶紧上去问他:“某某姨妈在里面吗?”回答说:“没有这个人。”公子说:“昨天傍晚时她还在这里,干么把她藏起来?”又问这是谁家的府第,回答说:“这是崔尚书的宅第。昨天有一个人租了这个院子,说要接待一位远来的表亲,天色没有黑就走了。”公子听后惶恐迷惑,很是气愤,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回去找原来在布政里住的旅店。那店主看他可怜,便送他饭吃。公子怨恨郁结难消,三天不吃不喝,得了重病,十多天后越发厉害起来。店主怕他一病不起,就把他移送到了办丧事的凶肆里去。他又昏昏沉沉地病了很长日子,这里的人都可怜他,轮流喂他吃的。后来他渐渐好了些儿,拄着拐杖可以站起来了。此后,凶肆的人每天用他,叫他举灵帐,用挣到的工钱维持自己的生活。过了几个月,他竟渐渐地恢复了健康。然而,每当他听到丧事上唱挽歌时,他便自我感叹还不如了,总是呜咽痛哭,泪流满面,不能自己。办完事回来后,他也学着唱。公子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人,不用多长时间,他唱挽歌就极为神妙,即使在整个长安城中,也没有能和他比的。

当初,这里的两家可租用办丧事的器物的凶肆,就在互相竞争,较量胜负。东肆的车马等物都十分奇丽,没有能比得过的,只是挽歌唱得拙劣些。东肆的头头知道了公子挽歌唱得超绝,就聚集了二万索钱来雇他。他们同伙中的老师傅,又各自将其最擅长的本领,秘密地教公子新的声腔,并且在唱的时候相和。这样过了几十天,还没有外人知道。这时,两家凶肆的头头互相商议:“我们各自把丧葬器物拿到天门街陈列展览,以便比较谁优谁劣,输了的罚拿出五万钱,用来摆酒席请客,怎么样?”两家都同意了。于是,他们请人写下协约,双方签名保证遵守协议。然后,他们展出了各自的器物。那一天,京城里男女老少大聚会,聚集起了好几万人。这种情况下,地方上的小官吏里胥向管治安的部门作了报告,治安官又告知了京城的最高行政长官京兆尹。这样一来,四面八方各行各业的人都赶到这里来,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都走空了。两家从早上开始展出,一直到中午时分,摆列出了丧车、仪仗等用具,西肆都胜不过东肆。西肆的领头者脸上过意不去,面带惭色。于是,他在街的南角搭起一个高台,就见有一位留着长胡子的人,举着一个大铃铎走上来,还有几个人护卫着。那人捋须扬眉,抱腕叩头,情绪振奋地登上高台,唱了一曲《白马歌》,凭仗自己向来所长的技艺,左顾右盼,旁若无人。观众都齐声喝彩赞扬他,他更以为自己独一无二,没有人能胜过他。过了一会儿后,东肆的首领在街北边摆下了高台,有一位裹黑头巾的青年,左右五六人簇拥着,持着出殡用的大掌扇出来,他就是荥阳公子。公子整整衣服,举动缓慢自如,清清喉咙开始发声,无限的忧伤仿佛使他承受不了。他唱的是《薤露》,声音清彻激昂,振荡山野林木,歌曲还没有唱完,听的人就掩面流泪,泣不成声了。结果,西肆的首领为大家所讥笑,愈发感到非常难堪羞愧,便偷偷地把所输的钱放在前面,自己溜走了。周围的人惊奇地瞪着眼睛看,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
在此之前,天子刚下过诏书,让各地的行政长官,每年到京城来一次,叫做“入计”。这时,正好赶上公子的父亲也在京城,便和同僚们脱去官服,换上便服,暗地里前去观看。他有个老仆人,就是公子奶妈的丈夫,看了公子的举止言谈后,就想上前相认,但终于没敢冒失行事,只是伤心地流泪。公子的父亲惊异地问他为什么,他便回答说:“那唱挽歌人的相貌,特别像您已去世的公子。”公子的父亲说:“我儿子因为多带了钱财为盗贼谋害,怎么会到这里来呢?”说完,也流下泪来。等他们回到住所,老仆人偷空驾车赶往凶肆,向公子的同行们打听:“刚才唱歌的那人是谁啊?怎么唱得如此动人呀?”大家都告他说:“他是某某的儿子。”再询问他的姓名,发现名字已经改了。老仆人听后非常吃惊,慢慢地走过去,在近处观察公子。公子发现老仆人后,神色大变,躲躲闪闪地准备藏到人群里去。老仆人于是拉住他的衣袖说:“你难道不是某某人吗?”说完,两人拉着手哭起来。于是,老仆人把公子用车子带回了住所。到了住所后,公子的父亲斥责他说:“你的品行如此堕落,污辱了我的家门。你还有什么脸面,再来见我?”于是把公子带出来,步行到曲江西边的杏园之东,脱去公子的衣服,用马鞭打了他几百鞭,直到公子忍受不住这种鞭打而昏过去。他父亲把他丢在那里就走了。当老仆人带走公子时,凶肆的师傅让与公子要好的人在暗中相随,他们回来后告诉了同伙,大家都为此感到难过,派两个人拿着苇席去埋葬公子。二人到了后,发现公子心口处还有点儿微热,把他抬起来,过了很长时间,才稍稍出过气来。于是,他们把他抬了回去,用苇子管一勺一勺地喂他水。他经过一宿才苏醒过来。又过了一个多月,公子的手脚仍不能自己活动。他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都溃烂化了脓,污浊不堪。和他在一起的人厌烦他,在一天夜里时把他丢到了路旁。行路的人见到都十分可怜他,经常有人给他扔些剩饭使他得以充饥。又过了一百天,他才能拄着拐杖站起来。他穿件棉布大衣,衣服上补丁摞补丁,破破烂烂,像吊起来的鹑鸟尾巴;手持一个破饭盆,穿行于街巷之中,乞讨过日。从秋天到冬天,夜里钻进放垃圾粪便的洞窟或破房子中,白天则在街市上同游度日。

一天早上,正好下大雪,公子由于饥寒交迫,不得不冒雪外出行乞,乞讨呼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凄惨,听到的人无不为之感到难过和怜悯。当时雪下得正大,大多数人家的大门都不开。他走到安邑里东门,沿着围墙向北转,走了七八家,发现有一家的门只开着左扇门,这正是李娃的住宅。公子并不知道这是李娃的住处,就连连大声呼喊:“冻了,饿了……!”声音很是凄惨悲切,让人不忍心听。李娃在闺房里听到呼喊后,对侍女说:“这一定是荥阳公子,我听出他的声音来了。”说着急忙快步走出去。只见公子十分枯瘦,满身疥疮,差不多看不出人的模样了。李娃心绪非常激动,对他说:“你不是荥阳公子吗?”公子见是李娃,悲愤郁结,顿时气昏在地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最后只能点头而已。李娃走上前抱起公子的脖子,用绣花袄包住公子,把他扶入西厢房,然后才失声大哭着说:“让您一下子落到这种地步,这是我的罪过啊!”她哭得昏了过去又苏醒过来,母亲知道后大吃一惊,匆匆赶来问:“是什么人?”李娃说:“是荥阳公子!”母亲着急地说:“应当赶他走,怎么能叫他到这儿来呢?”李娃听后马上神色严肃地转过脸来说:“话不能这样讲。他本是清白的良家子弟,当初驾着高大的车马,带着钱财,来到我们家,没过多久就花光了。而我们又设下诡计,把他丢弃、赶走。这简直不是人所能干的。这样让他丧失了志气,堕落到不齿于人类的地步。父子之情是天生的,可却因此使他父亲断绝这种情义,把他打得半后丢掉。现在,他困苦贫窘到这个样子,天下的人也都知道这是我们干的。公子的亲戚朋友遍布朝廷上下,一旦那些掌权的人详细地了解了事情的始终经过,那我们将大祸临头了。况且欺瞒上天,负情于人,是得不到鬼神保佑的,还是不要自己招灾惹祸吧!我作为您的女儿,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,估计一下我为您挣来的钱何止千金。现在母亲已有六十多岁了,我想用您二十年给我的衣食用品的花费来赎身,然后将和这位公子另找住所过日子。住所离您这儿不会太远,早晚还可以向您问候平安冷暖。这样,我的愿望就满足了。”老太婆想李娃已经下了决心,不可能改变,于是就答应了她。李娃付过了给老太婆的赎金后,自己还有百金。她在隔四五家远的北边租了一所空宅院。于是,她给公子洗了澡,换了衣服,给他喂些稀粥,润通他的肠胃,再用酥乳滋润他的五脏,这样过了十多天,才给他山珍海味吃。公子穿的衣服,从头巾到鞋袜,都用最珍奇少有的给他。不到几个月时间,公子的体肤渐渐地壮实丰满起来,过了一年时间就已经恢复得和从前一样了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李娃对公子说:“你的身体已经强壮起来了,志气也壮大了。你冷静地思考一下,想想从前的学业,还能记起来么?”公子想了想说:“大约能记得十分之二三吧。”李娃马上叫备车出门,公子则骑马跟在后面。他们走到市里旗亭南偏门处的一家卖经籍的书铺,李娃让公子选购图书,总计花了百金,全部装运到家里,她让公子抛弃一切杂念而专心致志地读书,夜以继日,孜孜不倦。李娃常常一起陪坐着,直到半夜才睡。看到公子疲乏困倦时,就叫他吟诗做赋。这样过了两年,公子的学业大有长进,天下所有的文章典籍,他没有没读过的了。于是,公子对李娃说:“我可以报名应考了。”李娃说:“不行。还应该让你的学业更加精通、娴熟一些,以应对各种各样的考试。”又过了一年,李娃说:“你可以去应考了。”于是公子去参加科举考试,一考就取得了最优等的名次,名声大振,轰动了主持考试的礼部。即使是一些科举出身的老前辈见了他的文章,也无不肃然起敬,愿意和公子交友而唯恐不能。李娃又对他说:“你现在还未完全成功。当今的秀才举子,如果一旦获得科考的名第,就自以为可以很容易地得到朝廷中的显要官职,名扬天下。可是你过去的行为不法,历史不清白,不能和他们相比。你应当进一步精研学业,以争取再考得好成绩,那样才可以广泛结交有才能的名士,和众多英雄俊杰一争高下。”公子因此更加刻苦勤奋地学习,名气也越来越高。这一年,正好赶上皇帝举行三年一度的制举考试,下诏征选各地的贤能人才。公子报考直言极谏科,考试成绩列第一名,被授予成都府参军的官职,从太尉、司徒、司空以下的朝廷官员,都成了他的朋友。在公子将要赴任的时候,李娃对他说:“现在,我已经使你恢复了应有的身份地位,不再有负于您了。我愿意用我的余生,从现在起回去奉养我年老的母亲,而您则应和名门望族之友结成良姻,让她来作主妇主持家政。要与高贵的门族通婚,不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。请您珍重自勉,我从此离您去了。”公子哭着说:“你如果要抛弃我,我就自刎以求一。”李娃坚决推辞,不答应公子的要求,而公子却再三请求,并更加诚恳。最后李娃不得已说:“送您过长江,到了剑门后,您就让我回来。”公子只好答应,经过一个多月的路程,他们到了剑门。没等公子再启程,新的任命诏书到了,公子的父亲被从常州召回,任命为成都尹,兼任剑南采访使。过了十二天,公子的父亲到了剑门。公子于是给父亲送上姓名履历的名帖,到邮亭去拜见他。父亲不敢认他,看到名帖上他祖、父的官职姓名后,才大吃一惊,叫公子上前进见,抚摸着公子的背痛哭了好长时间,然后说:“我和你还是父子,和以前一样。”于是又询问他事情的经过,公子向他详细叙说了自己的遭遇。荥阳公听了之后,对此深感惊奇,马上打听李娃现在在什么地方。公子说:“她送我到这里,应该让她再回去。”父亲说:“不能这样做。”第二天,荥阳公驾车和公子先去成都,把李娃留在剑门,另给她建造一所住宅安置她。他们到达成都的第二天,便请媒人传报庚帖去作媒,按照应有的各项礼仪,正式迎娶李娃,二人终于结成佳偶。李娃与荥阳公子成婚后,逢年过节主持祭祀,遵守妇道,治家严整,受到父母的喜爱和敬重。这以后又过了几年,荥阳公子的父母去世了,李娃治丧守孝十分周到这样,在她守孝住的草庐边竟长出了灵芝草,一根穗开了三朵花,她所在的地方政府把这一事报告给了朝廷。还有几十只白色的燕子,在她家的屋梁上筑巢。皇帝得知这些事后,十分稀奇,给荥阳公子以额外的赏赐。公子守丧期满后,多次迁升高贵的官职,十年时间里,做到了管理好几个郡的大官。李娃也被朝廷封为汧国夫人。他们生有四个儿子,都做了大官,官职最小的还是太原尹。弟兄们都和名门贵族联姻,里里外外都十分显耀,没有人能和他们比高低。

唉!李娃本是一个,却能有如此高尚的品行节操,虽然是古代的烈女,也没有超过她的,这怎能不叫人为她感叹呢!我的伯祖父曾经做晋州刺史,后来调到户部,又任水陆运使,三次调任都与荥阳公子为前后任,因此很熟悉他们的事。德宗贞元年间,我和陇西人李公佐谈到妇女们的节操品格,所以就讲述了汧国夫人的事。李公佐专注地听了我的叙述,叫我为之立传。于是,我执笔蘸墨,详细地记录下了这件事。这是乙亥年秋天八月,由太原人白行简撰。